《鑰命監獄》和「執著」密不可分

「在當前的環境下,揭發這些年輕人被錯誤地監禁,我想讓大家知道,為了反對不公義,總有一些事情是我們可以做的。」

導演法蘭西斯安南的話

我之所以要執導這部電影,因為這是一個真實故事,內容引人入勝、複雜且細緻,想到這個故事能夠以影像呈現出來,讓我相當激動。故事最吸引我的是主角們為了道義,走出自己的舒適圈,不論是就種族、經濟和地理各方面來看都是相當動人。這樣充滿犧牲奉獻的精神,令我非常感興趣。透過大銀幕觀察這些角色,然後捫心自問:「是什麼驅使他們這樣做?」因為身為南非白人的內疚感嗎?因為他們的年輕與不安嗎?還是因為他們來自種族隔離之下的禁忌之愛?答案不一定很簡單,但是這部電影以一種強而有力、發自內在的方式來思考這個問題。

本片對於反種族隔離鬥爭的觀點是之前未曾探索過的,也正是因為故事以這群反對種族隔離的白人自身角度出發,深深引起我的興趣。我們太習慣於身為非洲黑人的革命人士,但白人經常被描繪成為侵略者,這些描述既不是真的,也無助於理解這些白人在這幾十年來,在種族隔離政策期間所進行的各種更廣泛的鬥爭。因此,這部電影非常真實地以不同的歷史和電影背景進行探索,並顯示了南非各種族的大團結。

這部電影和「執著」密不可分

作為導演,「執著」是我工作的必要條件,我經常說羅伯布列松 (Robert Bresson) 的《死囚越獄》,這是對監獄逃脫典型的執著,尤其是在政治方面的執著。此外,《死囚越獄》的專注是不斷吸引我的原因,他們專注於微小的細節,這些細節將導致「成功」或是「加長刑期20年」兩種截然不同的結局,因此我們必須與他們一起執著。像是吱吱作響的聲響、一滴水滴、樓梯窗上的陰影等枝微細節,這些都將成為整場戲的焦點。我很喜歡那些生動地講述生活中微小但至關重要的細節的故事,因為那些都是很平凡,馬上可以聯想到的普通想法。

我認為最終這部電影能與上述其他電影完全不同,是因為逃獄辦法本身的獨創性。我們看過挖隧道逃獄,看過從窗戶降下繩索或是電線逃獄,但從沒見過囚犯利用精湛的工藝,用純木頭打造鑰匙、打開牢門、進行逃獄,最後還真得成功了,這樣的真實事件更令人感到驚心動魄。《鑰命監獄》中的「逃獄」,變成了種族自由的隱喻,強而有力。

圖文摘自:iLOOK 電影雜誌 04/2020